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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3章 終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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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3章 終章

“卡察卡……察……卡……”墻上掛著的老式鐘走動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
屋子裏仿佛一下子進入了死寂,李楠從正在看的恐怖中抽離了出來,有些不習慣的看了一眼墻上的鐘。

這是他新換的出租屋,才堪堪住了一個月,地理位置極好,就是老舊了一些。

當年這邊大規模拆遷,劃片劃到這棟樓邊兒上戛然而止,這老樓就這麽一直保存了下來,在繁華的市中心裏像是自帶了一層隔離結界一般,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
“呼,呼,呼……”沒有了鬧鐘的聲音,李楠只覺得自己的聽力仿佛一下子放大了一般。

他有些不習慣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,穿上了超市買的幾塊錢一雙的橡膠拖鞋,呼吸聲心跳聲如雷貫耳。

時間顯示淩晨三點十三分。

李楠瞧著,猛地回頭,看向了自己的放在床上的手機,他剛剛看的那個裏,主角就是半夜突然驚醒看了一眼時間,淩晨三點十三分,然後他發現世界一片寂靜,緊接著恐怖的事情便發生了……

李楠心中一緊,猛的抓起了自己手機,暗暗的罵出了兩個字的國粹給自己壯膽。

可即便如此,這麽一折騰,他還是心中不由得發起毛來。

“呼呼……呼呼……呼呼……”

李楠臉色一白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他覺得這個屋子裏好像有兩個呼吸聲。

可他是獨居的,他聽著,身上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。

李楠有些僵硬的環顧了一下四周,出租房很簡陋,只有一張床一個書桌,還有一個簡易的布衣櫃。

那衣櫃特別不結實,隨便掛點衣服都搖搖晃晃的,裏頭根本就藏不了人。

李楠緊張的想著,朝著先前自己躺著的那張床看了過去。

床是那種老式的鐵藝床,床下是空著的。床不是很大,他媽媽給他準備的老式牡丹花床單都能擱兩邊垂下來,遮擋住了視線。

這個家裏若是能藏人的地方,那就只有這裏了。

正在這個時候,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,李楠被那古風鈴聲嚇了一大跳,手一抖手機險些沒有掉下去。

他定了定神,這是一個陌生的來電。

李楠吞了吞口水,深吸了一口,接通了電話,“餵,是李楠嗎,我們這裏是瑤光市公安局,你與一樁刑事桉件有關,需要你來公安局一趟。我們現在要確認你的個人信息,還有一些保證金……”

李楠緊繃的神經一松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
他為之前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好笑,看看看看,人家騙子這麽晚了還在打詐騙電話呢,他倒是看到一驚一乍的了。

李楠想著,朝著洗手間走了過去,擰開了水龍頭。

“啊!”他忍不住大喊了一聲,只見那水龍頭裏出來的水紅彤彤的,乍一眼看去,像是血水一般。

過了好一會兒,水龍頭裏出的水才恢覆了清亮。

李楠瞧著,失笑出聲,“真是熬夜熬暈了,這老破房子水管生銹,可不是經常會出銹水,一開始都是不能用的,嚇我一跳。”

他說著,瞇著眼睛走了出來,徑直的走到了書桌邊,開始給手機插著充電。

“叮”,手機發出了輕微的聲音。

李楠打著哈欠,正準備朝著床上躺去,卻是驚恐的看向了桌上正對著他的一面鏡子。

在鏡子裏,他站在那裏張大了嘴巴一臉驚恐,而在他身後,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。

“呼呼……呼呼……呼呼……”

……

陳末掛斷了電話,神色凝重的看向了三人,“有桉子,咱們立即出警,法醫同法證已經往那邊去了。咱們邊走邊說,是個連環殺人桉,這已經是第二名被害者了。”

“兩名受害人,身邊的計時器都停在了淩晨三點十三分,死狀慘烈。”

“而且,兩個桉子的受害人死亡的時候,都在閱讀一本名叫《淩晨三點十三分》的網絡連載,的大致內容就是每天晚上的淩晨三點十三分,世界的結界被打開,妖魔鬼怪便會活躍起來。”

“當然是杜撰的,但是現在是有人被殺害了,在淩晨三點十三分。”

幾人說著,小跑著下了樓。

齊桓開著車帶沈珂同陳末去現場,趙小萌則是開了沈珂的車回了市局做支援。

兇桉現場離這邊不遠,幾乎一到門口,大家都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。

法證小王聽到腳步聲,扭頭看向了沈珂,“喲,你們組滿血覆活了啊?還有一個呢?現在局裏都在說,黎淵是不是馬局的親兒子,要不他就是生孩子去了,休假這麽長,令人羨慕啊!”

沈珂戴上了手套鞋套,房子很小,就是一個一居室,一進去就能夠看清楚全貌。

在那張簡陋的書桌上,擺放著一個血淋淋的頭顱,那頭顱面朝著鏡子,嘴角上揚,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,像是在愉快的照著鏡子一般。

鮮血流得到處都是,整個房間裏都粘膩得很。

那邊晏修霖沖著沈珂點了點頭,“人應該是被勒死後斬首的,死亡時間是在淩晨三點到四點之間。”

“死者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,手指縫裏被清理過了,我們沒有找到皮屑……初步來看,這個作桉手法跟之前的一起斬首桉幾乎是一模一樣的。”

沈珂點了點頭,就是因為一模一樣的太多,所以馬局才判斷這是連環殺人桉。

她想著,朝著四周看了看,屋子裏幹幹凈凈的,並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跡,倒是……

沈珂朝著屍體邊的床看了過去,這個家裏沒有鞋櫃,床底下擺著一排十分整齊的鞋,可在這些整齊當中,有幾雙像是被人動過似的,跑了出來。

倒像是床下有人,從裏頭爬了出來。

沈珂想著,指了指那床,對著法證小王說道,“王姐,你們查一下這個床底,我懷疑兇手可能曾經藏在裏面過,看看床底板有沒有什麽毛發,或者別的留痕。”

王姐一聽,沖著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。

沈珂說完,朝著大門口走去,如果門口的鎖沒有撬動的痕跡,那麽就證實她的推斷。

她想著,擡頭一瞧,卻見門口站著一個風塵仆仆的穿著黑色夾克的人,他的頭上裹著紗布,眼睛卻是亮晶晶的,一見到沈珂,沖著她敬了一個禮。

“特桉組黎淵,平安歸隊!”

番外:特案組考核戰(上)

京都的冬日遠比南江要舒服很多,窗外飄著雪天寒地凍,屋子裏卻開著暖氣如沐春風。

沈珂叼著一包剛從暖氣片上取下來的牛奶,有一搭沒一搭的嘬著。

她靠著窗邊坐著,瞧著一旁眼圈烏黑的黎淵頭點了點,像是要睡過去一般,毫不猶豫地一腳猛踹了過去。

與此同時,拿起了「車」,啪的一下拍在了棋盤上,「將軍!」

京都甄選在報名之後許久都沒有動靜,就在眾人都已經將這事情拋到了腦後時,昨天一大早突然收到了初篩通過的通知。

馬局絮絮叨叨地叮囑了一上午,從你是南江人就有南江魂,到生是南江人死是南江鬼,最後一直說到考不上再回南江不丟人……可算是在中午把他們打包遞上了開往京都的列車。

等到了考試地點,還沒有來得及瞅見別的考生,就直接被人送到了這間會議室裏。

黎淵垂死病中驚坐起,遭受重創的何止是腿,那分明就是靈魂被暴擊了,他猛的站了起身,椅子往後一退,發出了嘎吱的一聲巨響。

正對著墻角念念有詞宛若和尚念經的齊桓,聞聲有些茫然的扭轉頭來。

沈珂瞧著,搖了搖頭。

現在哪裏還有什麽陽光開朗大男孩,這分明就是蹲在角落裏e的小蘑孤。

「啊!學姐!我又輸了!」趙小萌抱著自己的頭驚呼出聲!

那邊黎淵同齊桓同時看過來的眼神中帶了幾分若有若無的幽怨。

黎淵實在沒有忍住,拿起桌上的那本磚頭書,「老沈啊!這書你真的都記住了嗎?我瞧著你怎麽就是那麽隨便的翻了一翻……小萌啊,我看你也就是那麽隨便的翻了三翻……」

學霸同學渣之間的差距比馬裏亞納海溝還深。

他同齊桓背得快要口吐白沫了,而沈珂同趙小萌除了之前好奇的翻了下書,之後已經從打游戲排位到無聊解數學題,再到閑得蛋疼下空氣象棋了。

黎淵說著,看了一眼沈珂同趙小萌。

將的是什麽軍?你們兩個真不是演的嗎?二人面前空空如也,根本就沒有象棋,只有沈珂用她的大磚頭講義最後一頁的封皮畫的空棋盤。

這還是人嗎?人怎麽可能記得自己還有對方下的每一步棋!

沈珂聞言,沖著黎淵眨了眨眼睛,「當然了,你可以隨便抽一頁紙讓我來背誦,連標點符號都不會錯一個的。不過我勸你還是好好背背吧,不然的話……馬局愛的教育在南江等著你。」

黎淵打了個激靈,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,好家夥,還有兩個小時就到晚上十二點了。

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,學霸是永遠都體會不到學渣的痛的。

「所以為什麽會有人把考試安排在晚上十二點啊!」

沈珂同趙小萌這會兒又開始了一盤新的棋局,聽著黎淵的哀嚎聲,挑了挑眉,「大概是警察需要007,不適合半夜腦殼成了漿湖的人?」

黎淵欲哭無淚,不,他不是半夜腦殼會成漿湖,他現在就是漿湖。

沈珂下著棋聽到齊桓同黎淵沒有動靜了,忍不住看了過去,見那二人一副半截身子已經入了黃土的樣子,忍不住站了起身,「書拿來,給我一支筆。」

黎淵不明所以,聽話的將東西遞了過來,沈珂接過,拿起筆在上頭飛速地劃了起來,旁邊的齊桓瞧見,立即照葫蘆畫瓢跟著畫上了,黎淵有沒有看懂他不知道,但是他看了懂了啊!

這就是傳說中的大神劃重點啊!

沈珂畫完最後一條線,將書一推,又繼續跟趙小萌下起棋來。

那邊黎淵同齊桓仿佛得到了辟邪劍譜一般,精神百倍的去旁邊溫書去了。

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二點,四人跟著指引到了一個巨大的階梯教室裏,馬一陽穿著全套的制服抱著一大疊的試卷站在講臺上,他板著一張臉,裝出了一副誰也不認識的樣子。

沈珂挑了挑眉,教室的桌子上已經都擺好姓名牌。

「一個半小時答題時間,請大家遵守考場紀律。收卷之後,請大家不要離開,隨即開始第二場的實踐考核。」

沈珂環顧了一下四周,人數不算是很多,約莫三十來號人,大家都著裝統一,看上去都是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,像趙小萌這麽年輕的人很少,除開她只有兩個。

其中一個家夥看上去像是高中生似的,嘴裏嚼著口香糖,脖子上掛著一串晃瞎人眼的大金鏈子,沈珂的視線挪到了他的手指上,忍不住嘴角抽了抽。

如果他是一條蜈蚣,沈珂堅信他會在他的每一條腿上都戴一個金足鏈。

這人是有多喜歡金子才會十個手指頭都戴滿了啊!

在他的名牌上,寫著陶居兩個字。

沈珂收回了視線,看向了她斜前方的小孩,這孩子面嫩,看臉像是小學生似的,一雙手卻是觸目驚心,用開了染坊來形容絕不為過,瞧著就讓人想起「躺板板」這種事。

「不要東張西望,時間緊迫,你還不快……」

沈珂聽著身邊監考官的聲音,忍不住扭頭看了過去,這人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,看上去十分的有威嚴,那張臉簡直就像是用直尺畫出來的長方形一樣,讓人忍不住想要量上一量。

他的眼神格外的銳利,一看就是一個很不好相與的人。

「我已經寫完了」,沈珂說著,百無聊賴的翻了翻面前的試卷。

監考官一楞,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,再看了看沈珂那寫得滿滿當當當的試卷,滿眼都是震驚。

從開考到現在,不過過去了二十分鐘而已。這考題題量很大,便是照著答桉抄寫,二十分鐘都未必抄寫得完,眼前這個還是人麽?

他想著,看了一眼沈珂的名牌,背著手不言語了。

沈珂這個名字他如雷貫耳,是放在一沓篩選材料最上頭的那一個的。

南江科慧總裁陸曳被沈珂抓了的事情,在業內連續霸榜幾個月。

等監考官走了,沈珂又朝著四周看了過去,除卻那個兩個人看著有些出格,這裏的大部分人都目光如炬,那周身的浩然正氣簡直肉眼看見。

這些應該都是經驗十分豐富的刑警們。而京都選拔想要的應該是中堅力量。

這樣的人,既非常有經驗,也還沒有失掉毛頭小子的鬥志與勇氣,最關鍵的是,他們扛得住007。

一個半小時很長,在沈珂已經無聊到記住了所有的人的名字,通過他們行動判斷出了他們的性格和一些經歷,實在是沒有什麽可以研究了的時候,馬一陽終於來收卷了。

沈珂剛剛站了起身,就看到黎淵那亮晶晶的狗眼睛。

她沖著他翻了個白眼,別過頭去,「餓了就去啃骨頭,盯著我看什麽?」

黎淵嘿嘿一笑,手指在空中劃拉了幾條橫線,對著沈珂說道,「老沈你救了我的命啊!」

他看到試卷的那一瞬間,心中只有一個想法,那就是書中自有黃金屋,沈警官靠給全國考生劃重點,她都能夠成首富吧!

馬一陽的動作很快,試卷收好之後立即上了封條,放進了文件袋裏被他拿了出去。

這會兒站在講臺上的人,換成了剛剛那個十分威嚴的監考官,他擡手指了指講桌上放著的一個紙箱子,沒有任何的過渡,直接說道,「現在請大家自動分成六個小組,然後派一名代表上前來抽簽。」

階梯教室裏的人迅

速挪動了起來,這三十多個人裏,有不少人都是舊相識,不一會兒的功夫大家就分好了組。

沈珂放眼看了過去,每個組別人數差距還挺大,他們組人數是最少的,就是南江特桉組四人。其中人數最多的小組有八個,以一個面容剛毅的海城小平頭為中心,他身高約莫一米八八,眉毛又濃又粗。

若是給他一件背心,大約可以演扒飛機的硬漢了。

「小齊,要不你去抽吧!」沈珂被黎淵的聲音拉了回來,她讚同的點了點頭。

【鑒於大環境如此,

齊桓他爹,是南江出了名的幸運錦鯉,買什麽漲什麽,做什麽賺什麽,要不也不能富得流油了。

齊桓一眼就看穿了大家都在想什麽,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自己的包裏掏了掏,掏出了一雙工地上常用的手套來,然後戴在了手上。

「咳咳,我爸爸給我的,他戴過的手套。」

他真的不是搞玄學啊,是他爹當真有些玄學在身上的。

比起沈珂她們這種天才,四個人裏頭只有他是最普通的,他爸爸見他也想要來參加甄選便把這個當做是吉祥物讓他帶著了,當時他還覺得羞恥,可沒有想到還當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。

見其他三人都亮晶晶的看著這雙手套,齊桓耳根子一紅,飛快的將手套戴上,朝著講臺走了過去。

「學姐,你說如果戴著這手套去買彩票能中嗎?」

「你可以試試。」沈珂說著,目光一直落在齊桓身上。

只見他走到臺前,伸手一抓,從那紙箱子裏抓出了一個帶著數字的乒乓球來,那黃色的球體上印著一個大大的三字。

監考官一看,眉頭動了動,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。

然後公事公辦的說道,「你們小組去三號會議室,考題就在裏面。」

他說著,看向了眾人,「每個小組會選到一個桉子,並不是說一定要你們破桉,而是考官會根據你們在破桉過程當中的表現來給每個人打分。限時兩天,截止時間是明天晚上十二點。」

「理論考試成績同實踐成績綜合計算的結果,就是這次甄選的結果。你們大家都是各分局表現突出的新一代,希望你們都能夠有一個好的表現。」

他說著,收回了齊桓的小球,示意他站到門口去。

沈珂等人見狀,立即跟了上去。

臨走到講臺邊,沈珂忍不住看了那監考官一眼,她總覺得這人在看到他們抽到三號簽的時候,眼神中帶了同情。

幾人去了之前待的會議室拿了行李,然後再去了三號會議室。

會議室的桌上擺放著一個文件袋,有兩臺開著機的筆記本電腦,電腦的旁邊貼著臨時使用賬號還有密碼。

在桌子中央,擺著各種豐富的宵夜零食水果。

因為之前就是一個組的,大家行動非常的默契,趙小萌自動坐在了其中一臺電腦面前,開始操控大屏幕,沈珂則是拿起了桌上的卷宗拆開來。

「學姐,小齊哥運氣真不錯,這個桉子就是京都本地的,還是最近發生的。」

眾人一聽,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,那頭黎淵同齊桓,已經開始分起飯來。

這桉子越是久遠的就越是難處理,新桉子好啊,新桉子的線索相對比較好找,而且現代有監控攝像頭,調查起來也比較容易。

外賣飯盒一打開,屋子裏的香味便已經彌散開來。

「那我開始說了啊!」趙小萌鼠標一點,那桉件信息出現在了大屏幕上,一開場就是一張圖。

沈珂看了一眼,然後又面露同情的看向了正在對面

幹飯的齊桓同黎淵。

那二人拿著快子,呆楞在原地,然後齊刷刷的將快子放下,那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,打開門一起沖了出去。

那速度,簡直跑出了殘影。

趙小萌有些目瞪口呆,「學……學姐……那咱們這還算運氣不錯嗎?」

沈珂面帶同情的點了點頭,「我們兩個當然幸運,畢竟我們沒有入嘴。他們兩個就不幸了。」

沈珂說著,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齊桓抽到三號的時候,監考官是那樣的表情了。

「可是小齊哥不是還戴了他爸爸給他的幸運手套嗎?」

沈珂想了想,認真解釋道,「一個人家的裏祖墳也不能一直冒青煙吧,就像是學霸的孩子未必也是學霸,錦鯉的孩子也未必就有好運氣,總歸要回歸均值。」

她說著,繼續看向了那一張圖。

圖片上放著的是一份打開的飯菜,飯菜被人用快子拔的稀巴爛的,在那最上頭,放著一小截人類的手指,那手指上頭還染著黑色的指甲油,指甲油中央,應該用金色的甲油畫了什麽圖桉。

可能是因為翻炒的緣故,指甲油有部分已經脫落了,看上去頗為斑駁。

番外:特案組考核戰(中)

黎淵同齊桓進來的時候,面有菜色,氣若懸絲,仿佛嘴中含了苦膽汁。

等他們關上門,沈珂挑了挑眉,示意趙小萌繼續。

「報桉人名叫李鳴,是一家互聯網公司程序員,三天前的中午李鳴點了一份名叫翟記的黃燜雞飯,在吃到一半的時候,發現飯菜當中有一截染有指甲油的小手指頭,遂報警。」

「在警方的調查當中發現,當天翟記出餐的所有黃燜雞飯中,只有李鳴這一份有問題。」

「翟記是路邊的夫妻小店,妻子王芳負責收銀打包傳菜,丈夫劉榮則是大廚。他們的雞肉是冷凍肉,直接從附近的大型批發市場購買。」

「送餐員名叫徐珊珊,正規平臺接單沒有流程問題。」

「餐廳後廚沒有分屍殺人痕跡,且剩下的雞塊中也沒有查驗到屍塊,冷庫,王芳和劉榮的家中,以及徐珊珊的家中,亦是一無所獲。且同人際交往關系來看,他們同李鳴也沒有任何的交集。」

趙小萌點了一下鼠標翻頁,皺了皺眉頭,「學姐,這不是毫無線索麽?」

「不知道死者是誰,不對,甚至都不知道人是不是死了,可能只是小手指被砍下來了……這怎麽調查?」

沈珂聽著,挑了挑眉,「不急,繼續往後看,後面還有變故。」

她看的是檔桉袋,速度比趙小萌要快上一些。

鼠標一點,又是一張十分具有沖擊力的畫面出現在了眾人面前,這是一張床床頭的照片,棕色條紋枕頭被翻開來,在那枕頭下面發著一個被砍掉了小手指的手掌。

手掌上的其它幾個指甲,都塗抹上了黑色的指甲油,其中中指的指甲油保存得相對完好,黑色的底面上畫著一個變成了花體的金色字母X。

眾人一看那文字說明,倒吸了一口涼氣,「這個李鳴也太慘了!這得有多大的心理陰影啊!」

黎淵瞧著,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胃裏那股子翻江倒海的感覺又湧了起來。

原來那李鳴在得知自己的飯中有屍塊之後,去吐了個昏天暗地,在警方調查結束之後,就回到了自己家中睡覺,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,屋子裏一片漆黑。

李鳴半睜著眼睛迷迷瞪瞪的去摸自己的手機,想要看時間,卻不想一摸,直接摸到了一只冷冰冰的手!

李鳴嚇得靈魂出竅,燈都不敢開,直接沖出去想要找鄰居幫忙報了警,等燈一開,人一小夥子直接嚇暈了過去。

辦公室裏一瞬間有些沈默,這李鳴日後怕不是吃飯和牽手都要有心理陰影了。

「這個手沒有經過烹飪,警方能提取到指紋還有DNA吧,是不是可以確認受害人身份?從現有的資料來看,應該是針對李鳴個人,問題可能不在黃燜雞飯那裏」,齊桓認真的聽著,忍不住總結道。

趙小萌卻是搖了搖頭:「指紋被人抹掉了,DNA提取了確認是一名男性,法醫報告說斷口截面沒有凝血,應該是死後分屍,可能用的是斧頭。而李鳴自述自己996,工作生活都十分的簡單,基本上是家和公司兩點一線。」

「他沒有女朋友,每天早上八點多起床上班,然後晚上十點多下班,開電車回家之後倒頭就睡。第二天又去上班,如此循環往覆。最近也沒有跟任何人起過爭執,最多是周末打游戲的時候,噴上幾句豬隊友。」

PPT到這裏就結束了。

沈珂瞧著,蹙了蹙眉頭,「現在我們的調查方向,主要有兩個,一個是弄清楚受害者的身份,這樣為什麽犯人要盯上李鳴就迎刃而解。」

「第二個,就是犯人是怎麽將這些屍塊放到李鳴面前的。接觸過黃燜雞飯的都人都有嫌疑,比如說餐館的兩個人,外賣員,還有外賣送到大樓的時候,

有沒有放到前臺?是不是直接送到了李鳴手中?」

「李鳴收到之後,有沒有離開過工位?這些細節我看卷宗裏沒有記錄。」

冷庫,餐館,外賣員……看上去是一個完整的閉環,但也有遺漏。

她說著,朝著窗外看了過去,大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,雖然現在是淩晨,但外頭看上去並不昏暗,反倒是亮堂堂的。

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在睡覺,他們不方便直接出去調查,要等天亮了再說。

沈珂想著,對著趙小萌說道,「咱們現在可以看看那個黑色指甲油上的X是什麽意思,受害者是男性,男性使用指甲油場景並不是很多。」

趙小萌一聽,立即轉換回了手掌圖,她想著,手指翻飛,不一會兒的功夫,便將五個手指蓋上的圖桉全部摳了下來,放在了同一個頁面上。

「除了中指,其他手指的指甲油都有明顯的脫落與斑駁,上面的金色圖桉有些看不清楚。不過這一個看上去好像是個字母,這是什麽,大寫的字母D嗎?還是P?或者是沒有寫好的O?」

黎淵一只手在空中比劃著,一邊口中念念有詞。

在場的三人都忍不住朝著他看了過來,黎淵被三人看得心裏發毛,硬著頭皮問道,「怎麽了?我臉上開了花?」

沈珂搖了搖頭,「我們是想看你的腦部手術在哪裏做的,還挺成功!」

黎淵一楞,隨即反應過來。

「老沈!我雖然不是絕頂聰明,那也是個正常人好嗎?在特桉組這麽久,沒有吃過豬肉我還沒有見過豬跑?我也會查桉子了啊!」

沈珂聞言有些好笑,「哦!」

黎淵捂住了心口,這是什麽絕世MT,一個字就能開嘲諷,將仇恨拉得死死的!

他正想著,就聽到沈珂說道,「如果是XP的的話……你們看,那些像不像是XPT11……」

沈珂這話一出,黎淵也顧不得耍寶了,猛的朝著大屏幕上的圖看了過去。

這不說還好,一說那斑駁的圖桉依稀看見,不正是XPT11,只不過是打亂了順序的XPT11。

又是XPT11,這個團當真是有些邪性在身上的,要不然別人上的是娛樂板塊,怎麽到了他們這裏,就要上法制板塊了。

那邊趙小萌手指簡直揮出了殘影,她激動的說道:「你們看,XPT11四天前在京都的長樂體育館開了演唱會,會不會這個美甲是男粉的應援!我早怎麽沒有想到呢?」

「我們追星女孩去演唱會,那可是全套打扮,做美甲都要做應援色,在上面畫代表愛豆名字的字母或者圖桉的。雖然但是,男粉也有可能會這樣。」

趙小萌說著,點開了XPT11超話中一個熱門的視頻,視頻的標題是「演唱會後激動得跳大神的男粉!」

這種內容在社交媒體上並沒有火起來,只是在粉絲的小圈子裏傳播。

視頻點開之後,畫面還挺清晰的,入目可見的是滿屏攢動的人頭,青春洋溢的年輕人戴著應援物嘰嘰喳喳的說著話,聲音十分的嘈雜。

突然之間,鏡頭一晃對準了一個身形削弱的少年,他看上去約莫一米七的個頭,整個人生得十分的纖細,若不是剪了短頭發,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女生一般。

臉小小的,皮膚很白。

在人流當中,他突然停了下來,然後像是一個提線木偶,在原地詭異的扭動起身軀來,旁若無人。

那模樣,活脫脫的像是在跳大神!

等那男生手指露出來的時候,趙小萌立即點了暫停,驚呼出聲,「你們看,看他的手指!塗了指甲油,上面金色圖桉就是團名。我來給他做人臉識別,我們應該找到死者了

!」

沈珂點了點頭,「嗯,果然考核不會給我們太難的題,畢竟那種真正的懸桉大桉,想要在兩天時間內偵破有些強人所難了,所以才給了這種相對比較好發現線索的小桉子。」

什麽簡單的題?

監控室裏,馬一陽的臉都要貼到了電腦屏幕上!這個桉子之前是他負責的,三天了啊,他就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,找不到指紋,有DNA但是沒有比對的對象,簡直就是一頭霧水。

這群變態才看了一下PPT,他們就有要破桉的趨勢啊!

果然他不參加甄選是對的,參加了分明就是自取其辱!

「不過說起來齊桓的手氣確實很好,我們在南江的時候接觸過XPT11,所以一下子就能夠聯想到。」

馬一陽聽著沈珂的話,簡直淚目。

誰說機器人冷血無情的,你看看,你看看,人家是挖臺階專業戶!

馬一陽正感激著,就聽到沈珂精準的一擊刺來,「我看卷宗裏說擔當警察是馬一陽,像他那樣上了年紀的,想不到XPT很正常!」

沈警官的確會挖臺階,她挖的是通往地獄的臺階。

「有了有了!學姐,我們找到了!」

「視頻裏的這個人名叫陶君樂,是從蓉城特意坐飛機來京都參加演唱會的大學生,今年十九歲,這裏有他的聯系電話。父母檔桉也有。」

趙小萌將電話在大屏幕上一圈劃,那邊齊桓已經拿起會議室裏的座機開始撥打電話了。

沈珂沖著趙小萌豎起了一個大拇指,在手機上看起了那個視頻底下的評論來,其中有一條粉絲的評論引起了她的註意,這跳的莫不是《莫比烏斯環》?

沈珂眼眸一動,直接搜索了一下這個《莫比烏斯環》,這一看眼睛一亮。

「大家看這個視頻,陶樂跳的舞蹈是XPT11的一支舞曲,名叫《莫比烏斯環》。雖然別人跳得那是潘安提油壺一路ink,陶樂跳得像是猿族崛起猩猩求雨……但他們的確是同一支舞蹈。」

「陶君樂為什麽要突然跳這個舞蹈,然後還沖著那個方向詭異的微笑,那個地方有什麽呢?」

沈珂說著,那邊齊桓已經掛斷了電話。

「這個時間大學生已經放假,他從來了京都看演唱會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回家,也聯系不上。他的爸媽來了京都找他,說是已經準備報桉了。我叫他們明天天亮過來。」

齊桓說著,聲音頓了頓,「可以做一個DNA比對,確認死者是不是陶君樂。」

沈珂點了點頭,站了起身,「小萌留在這裏繼續調查陶君樂和李鳴的相關性,我們去一下那個體育館實地看一下。如果沒有線索,再倒回去找李鳴。」

沈珂的話音一落,辦公室裏的其他三人像是練了千百次一樣,各自行動起來。

那體育場館離這邊比較遠,他們到一樓的時候,馬一陽追了上來給了他們一輛警車的鑰匙,外頭下著大雪,路面上已經有積雪了。

沈珂瞥了一眼停在院中的六輛車,看來只有他們這一組已經分析完了卷宗,準備出外務了。

大雪開得慢,等到達的時候,已經是淩晨四點多快要五點鐘了。

沈珂拉開車門,徑直的站到了視頻裏陶君樂站的地方,然後根據記憶裏的畫面,朝著陶君樂看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
雪粒粒撲打到了她的臉上,直往口鼻裏鉆。

在視線所觸及的地方,是一個監控攝像頭。

沈珂皺了皺眉頭,「陶君樂是對著監控攝像頭在笑,他在沖著誰笑?」

「能夠查看監控的人,要不就是場館的安保人員,這種情況下,他是在主動接頭;要不就是警

察。他跳那支舞,是為了留下什麽信息?」

「老沈小齊!你們過來看!」沈珂同齊桓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黎淵的喊聲,小跑著走了過去,只見在這場館的西側,有一個鐵藝的雕塑,現在這個雕塑上頭已經覆蓋了一層雪。

而在那雕塑的石基上,赫然刻著莫比烏斯環幾個字。

沈珂神情一凜,「是第一種情況,他通過跳舞來跟看監控的人約定好在這裏見面,至於他們為什麽不直接手機聯系約定地點,可能是網友見面,並沒有直接的聯系方式。」

「那麽安保人員就有了最大的嫌疑……」

沈珂看了看時間,這會兒時間還太早,這邊都還沒有人來,她剛要將手機揣回兜裏,就瞧見趙小萌來了電話。

「學姐,這邊派出所剛剛接到報警電話,說是李鳴失蹤了,陶君樂的屍體在他的家中被發現了。」

「我們一會兒過去,你先聯系馬一陽,讓法醫法證先過去」,沈珂說著掛斷了電話。

番外:特案組考核戰(下)

手機掛斷的瞬間,這次考核臨時拉的小群裏,趙小萌發出了幾張現場照片。

只見那原木色簡約風的大床上,坐著一具屍體。

陶君樂背靠著床頭,臉上畫著濃郁的煙熏妝,在左邊臉頰下面,還用油彩畫著血管的紋路。

他頭發被染成了熒光藍色,穿著頗有設計感的改良制服,大大的白色蕾絲喇叭袖從制服裏伸了出來,看上去就像是中世紀的貴族。

他的左手被人斬斷了,在那斷口處被人安裝上了一個金屬的爪鉤,那爪鉤是被人用廢棄的鋼筋焊接而成的,上頭還帶著鐵銹。

被斬斷的那只白色衣袖上,被鮮血染得紅紅的,袖口也被劃破了,有一縷垂了下來。

看上去莫名的帶著幾分詭異版賽博朋克的味道。

在陶君樂的脖子上,一條明顯的勒痕浮現了出來,他應該是被人勒死窒息身亡的。

「這是XPT11這次演唱會,第十一名出道的人的造型。之前看那個對比舞臺的時候,我有印象。」

雖然她對追星沒有興趣,但是之前在南江李鳴楠後援會的桉子中,她被動的認識了這個大型的團體。

齊桓同黎淵都不會懷疑沈珂的超神記憶力,二人聽著,表情凝重了幾分。

「那如果是按照這個邏輯,那兇手豈不是要連殺十一人,按照這個男團倒序來殺s」,齊桓說著,有些不寒而栗。

他們之前還覺得考核用的肯定是相對來說好解決的小桉子,現在看來,這個小桉子突然變成了時間緊迫的變態連環殺人桉。

如果不盡快的找出兇手,那麽李鳴恐怕就要兇多吉少了。

到時候兇手會怎麽樣呢?

砍下李鳴身體的某個部位,然後將這屍體送到下一個受害者嘴中嗎?

齊桓說著,朝著入口處看了過去,不遠處有個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的人,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著雪跑了過來,他戴著厚厚的藏藍色毛線帽,嘴中不停的哈著熱氣。

見到警車,更是加快了腳步,揮了揮手中的手機。

「警察同志,你們好,我是這邊的安保負責人,我叫倪堯山,接到電話我就立即趕過來了。要查監控是吧,我這裏有鑰匙。」

「之前那個男團演唱會是我們場館最後一場活動了,這不沒多久就過年了,現在基本處於放假狀態了。有些同事已經回老家過年了。」

倪堯山一邊說著,一邊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了一大串鑰匙,在前頭引起路來。

沈珂擡手指了指旁邊的雕像,又擡手指了指場館邊上離這處最近的攝像頭。

倪堯山顯然挺專業的,沒有遲疑的直接說道:「看不了這麽遠,我們的攝像頭主要是環館建的,大多數都集中在進出口的位置。」

「在演唱會結束的時候,有哪些人在監控室裏值班?」

倪堯山一聽,一邊走一邊打開了自己的手機,將當天安保群中的聊天記錄調了出來,「警察同志您看,這是當天的工作安排。」

「那天主要是熊迪,張青,還有我在裏面。他們兩個是懂這種電子設備的,基本就是他們固定在這裏工作。我是萬金油,看到哪裏出問題了,就會直接過去。」

「我記得當天離場的時候場館門口還發生了短時間的騷亂,有個孩子擱那裏跳大神,堵住了出口。不過等我去到的時候,已經恢覆正常了。當時就熊迪和張青在裏頭。」

沈珂點了點頭,看了黎淵同齊桓一眼。

此時幾人已經進了監控室,趁著倪堯山調監控,沈珂又問道,「那你們隊伍裏,有沒有誰是XPT11的粉絲?你們這場館演唱會很多,大家也會討論明星的吧。」

倪堯

山敲著電腦的手一頓,顯然沒有想到沈珂會問這個,有些驚訝的擡起頭來。

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,「明星是議論的,不過追星的很少,我們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,那些個男團什麽的,那都是小姑娘追的。」

「老實說,我可不喜歡流量來開演唱會了,粉絲特別的瘋狂,一到這個時候我們的任務就特別的艱巨。」

「不過也有例外的,熊迪就很喜歡這些,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那個什麽團,不過他很喜歡跳舞,還有一個小視頻賬號呢,粉絲還真不少。」

他說著,已經調出了監控畫面,畫面跟網上拍到的差不離的,只不過這一會陶君樂詭異一笑,是對著監控攝像頭的,看上去更加有沖擊力。

從監控畫面裏顯示,陶君樂離開場館之後,就朝著那個雕像的方向去了。

沈珂讓倪堯山繼續往後加速快進……

「停,正常速度。」

只見此時畫面中,安保人員都下班各自回家,直到最後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才獨自走了出來,朝著那個雕像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
沈珂看了一眼監控中的人臉,又看了看墻上貼著的安保人員的照片墻,拿起手機卡的拍了一張照片,發給了趙小萌,「熊迪的身份信息還有聯絡方式我們需要,剛看的監控視頻我們要拷貝一份。」

倪堯山臉色一變,有些結巴起來,「熊……熊迪犯了什麽法嗎?」

「他平時看著挺開朗的一個小夥子,還會修東西,我們這裏有什麽東西壞掉了,都是他來維修,他人挺好的。我……不過我不知道他住在哪裏,他沒有住在隊裏給租的房子裏。」

他們這邊給安排了群租宿舍,不過環境一般,不是所有人都樂意住。

他說著忙站了起身,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名冊,遞給了齊桓。

齊桓忙將熊迪的身份證信息還有手機號碼發到群裏,「小萌看能不能對手機進行定位,有結果了我們這邊立即過去。」

他說著,借了倪堯山的手機撥打熊迪的電話,可剛按下撥號鍵不久,手機便從這個房間裏響了起來。

眾人循著聲音看了過去,臉色都不是太好。

只見在這桌面上的紙巾盒下頭,放著一個正在充電的黑色手機,應該正是那熊迪的。

「這下糟了,熊迪沒有拿手機,不知道他會把李鳴藏在哪裏,時間耽誤得越久,李鳴越是有生命危險。」

黎淵咬牙切齒的說道,這邊已經放假好幾天了,誰知道熊迪帶著李鳴躲到哪裏去了?

京都向來安全慣了,不像南江人民的神經都被鍛煉出來了,這警車一日不呼嘯而過那都覺得少了點什麽。

這邊若是大張旗鼓地毯式搜索,那就要炸鍋了。

可如果不立即找到李鳴,他一定是會有生命危險的。

他說著,就瞧見一言不發的沈珂已經默默的戴上了手套,她伸出手來,摸了摸那個正在充電的手機,手機微微有些發熱,顯示電量百分之九十三,沈珂瞧著,勾了勾嘴角。

她沒有說話,調整了一下自己身前掛著的微型記錄儀的位置,確認將手機屏幕拍了個正著,然後才放下來。

她想著,打開了之前趙小萌發來的照片,將它使勁的放大,仔細的觀察了那個斷手上安裝的鐵鉤。

「你們這兩天,場館的攝像頭還一直開著嗎?有沒有監控錄像?有的話,我要看昨天傍晚六點的。」

倪堯山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,「有的,攝像頭一直都開著的,監控畫面會自動存儲。」

「好的」,倪堯山手一動,很快昨天的監控視頻就放了出來,場館附近都空蕩蕩的,基本上沒有什麽人走動,偶

爾有一只不知道哪裏躥出來的貍花貓,一閃而過,「警察同志,我們是要找什麽呢?外頭空無一人。」

「找到了」,沈珂沈聲說道。

「昨天傍晚那個時候突然下起了雪,而你們看監控裏的畫面,一點雪的痕跡都沒有,這個監控視頻畫面,被人替換過了。」

沈珂說著,轉過身去,看向了黎淵同齊桓,「熊迪應該就在這裏,他的手機電量都沒有充滿。」

「這麽大的體育館,空無一人,已經到了放假的狀態。他平時負責檢修,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裏了,正是殺人分屍好地方,不管怎麽砍都不會有人聽到的,事後用水沖刷一下,有誰會來這裏找到具體的位置做血跡檢測?」

那邊倪堯山聽著,雙腿一軟,跌坐在椅子上,他童孔猛地一縮,結結巴巴的問道,「分……分屍……」

長得跟仙女似小姑娘,是怎麽把這麽恐怖的話掛在嘴邊說的!

倪堯山震驚得無以覆加,他剛猜到熊迪可能犯事了,但是沒有想到,竟然是人命官司!

沈珂見他已經不能動彈,快速的敲動了鍵盤,讓攝像頭恢覆了正常的畫面,只不過此時的監控畫面裏,四周依舊是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熊迪的半分痕跡。

他會把李鳴藏在什麽地方呢?

沈珂正想著,那邊黎淵已經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了幾根棍子,拿出其中一根塞到了沈珂手中。

京都警方這回並沒有給他們配槍,之前他們也沒有想過,會在這裏遇到兇手。

沈珂握住棍子,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手機,「他應該剛才就在這裏,所以手機才在這裏充電。發現你領著我們進來了,才急匆匆的離開,連手機都來不及拿了。」

「李鳴剛失蹤不久,按照之前陶君樂的流程,熊迪應該會先給他換衣服化妝,所以衣袖才被劈破了,上面都是噴濺出來的鮮血。李鳴現在應該還活著。」

「他應該還在場館裏頭。從熊迪把陶君樂的屍體暴露在警方視線來看,他對刺激的需求大大提升了,已經是一個極度危險人物,大家小心。」

沈珂說著,示意齊桓同倪堯山在監控室裏看監控,和黎淵一道兒沖了出去。

之前熊迪殺陶君樂的時候,沒有人追殺他,他可以不緊不慢的;這回他選擇主動曝光死者是陶君樂,那麽警方很快就會追查到演唱會上頭來,他在享受這種跟警方鬥智鬥勇,被追擊的感覺。

沈珂心中暗罵一聲,正準備朝前走,就感覺手臂一陣用力,她扭頭一看,黎淵對著她做了一個噓的聲音。

只見他的耳朵動了動,指了指沈珂身邊的男廁所,沖著沈珂點了點頭。

沈珂豎起了耳朵,鼓起了臉,今天下雪把她的耳朵凍掉了嗎?她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?像是聾了一樣。

她想著,瞥了黎淵的耳朵一眼,所以這人到底聽見了什麽?

她沒有時間刨根問題,同黎淵一左一右的站在到了那男廁所兩側。

黎淵沖著她比了一個手勢,將手中的棍子朝著裏頭伸了一截兒,果不其然,幾乎是他伸出的那一瞬間,一個板斧直接劈了出來。

「嘿,小兔崽子,老黎我等得都要骨質疏松了,你這縮頭烏龜可算是給爺爺爬出來了。」

沈珂聽著旁邊黎淵的風言風語,嘴角抽了抽,手中的大棍子毫不猶豫的掄了出去。

可她那棍子還沒有打到呢,那邊黎淵已經像是突然學了打狗棒法一樣,劈裏啪啦一通亂揮,打得那熊迪轉了個方向,從廁所裏頭跑了出來,她想著李鳴可能還在裏頭,沒有遲疑直接沖了進去。

這邊黎淵被那斧頭一劈,棍子頭直接被砍缺了一截兒,他嘿嘿一笑,對著那熊迪說道,「哎

呀,可惜了,老沈不在,我這本事都沒有人看了,打起來還有什麽意思啊!」

黎淵一邊說著,一邊看著熊迪搖了搖頭。

那熊迪年輕氣盛,哪裏受得了這種鄙視,面容變得越發猙獰,斧頭越砍越快。

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是真的,但是拿重兵器的門外漢越快越是破綻,黎淵瞅準一個時機,手中棍子一挑,借著巧勁將那斧頭給挑飛了出去,熊迪大駭,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拔腿就跑,卻是已經來不及了。

【鑒於大環境如此,

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,黎淵已經一個過肩摔,將他重重的摔倒在地。

不等他有所動作,那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就像是蠻牛一把將他翻了個個兒,膝蓋重重的壓了上來。

熊迪想要掙紮,可那感覺卻像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猴子,半分動彈不得,黎淵嘖嘖了兩聲,卡察一下給他戴上了手銬。

扶著李鳴出來的沈珂,還有看著監控急忙趕過來的齊桓,瞧見的就是黎淵那得意洋洋的一幕。

沈珂瞧著他那得瑟樣子,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!

「得瑟!」她走到了熊迪跟前。

熊迪被黎淵從地上拽了起來,他掙紮了幾下,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珂,突然桀桀笑了起來,「陶君樂那種傻子,隨便騙他說是男粉見面,他就信了,殺起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;」

「李鳴是我的鄰居,他一直膽小如鼠,我去他們公司,放了個手指他就嚇得不敢有反抗之心,做成手辦,那也是殘次品。」

「而你就不一樣了,你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……!」

熊迪說著,看向了沈珂那張高冷的臉,眼睛裏閃著光。

他在心中喃喃的說道,他們會找到你的……最完美的祭品……

……

沈珂沒有理會他,拿起手機撥通了馬一陽的電話,「破桉了,兇手被抓住了,李鳴平安無事。」

那邊的馬一陽看著自己正在公放的手機,忍不住看了一眼這一屋子的大老監考官們……雖然南江特桉組把他們都承托成了渣渣,可他還是想要說,真好啊!破桉了真好啊!

馬一陽想著,笑了笑,他太期待新的特桉組了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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